記事19.－三一三

2010-07-14

「沒辦法，最近淚腺不受控制。」今天去學開車回來的路上，平時等紅綠燈的竹子樹涼蔭下，有台車的身

影，騎進後發現竹子叢裡坐著一位阿婆。後來只好往前，待著一條小小的影子下，避暑。等紅綠燈的同時

，用後照鏡看著後面約十公尺遠的阿婆，瞧著瞧著，忽然那無聊愛想多擔心的個性，開始想著阿婆沒事大

熱天裡坐在竹欉裡，會不會其實需要人幫忙？最近很多新聞播著有老人家因過熱引起心臟中風還是甚麼的

，猶豫了一下，後來仍調頭前去問問阿婆。（當時預設很多狀況，中暑，牙齒掉，腳扭到，血流不止等等

。）用很破很破的台語問候阿婆有沒有，其實也聽不懂她說甚麼，只聽得懂紅綠燈三個字......。看她一直揉

著腳，猜想應該是過紅綠燈時撞倒了，自己牽車過來休息，整體上看起來是還好，心中的忐忑也放下了。

阿婆跟我道謝之後，一轉身，便開始大哭，一路從南濱哭到北濱......。

（還好我全身包得密不透風，戴墨鏡誰也看不到。）

最近手腕受傷所以早上都去看中醫推拿。診所裡有各式各樣的老人，看到他們佝僂行走，手臂佈滿老人斑，

雞皮鶴髮的模樣，不知道為什麼，總會沒由來的一陣鼻酸。而早上大哭的原因，綜觀起來，大概是因為最近

太常看到老人，忽然讓自己接觸到在接近生命尾端的頻率，頃刻間沒辦法承受重量，充滿風霜的皺紋，不用

仔細看似乎就能感受到每條線斷落之間的故事......。現在的自己，敏感度大開，所有的東西都很容易進到自己

的感官世界裡。情緒反應很快很大，於身體裡迴盪，像潮水一般浪花陣陣襲來，拍打在心上然後激起千百種

情感交錯......。

ps.後來回家跟外婆提起這件事情，我問那個竹欉的阿婆的第一句是：「妳舞代己謀？」我外婆就大笑，她說

應該要：「妳午安爪謀？」然後在跟竹欉阿婆的對談中，我發現我講國語她還比較聽得懂......。果然是習俗方

言（？）的問題哪，嗚。反正阿婆沒事就好。